经济学家们对于潜在增长的讨论,有的是从充分就业的角度出发,有的则是站在通胀处于合理与稳定的水平下考虑的。但确定的是,在外部需求放缓而内部消费不足的长期背景之下,潜在增长速度越高,产能过剩越严重,产出缺口越大,经济发展的质量越差。
6.9%!2015年中国GDP以这样的表现宣告“破7”,这是自1991年以来的最低年度经济增速。即使在遭遇国际金融危机的2008年,中国经济还有9%以上的增速,但在2012年、2015年则相继“破8”、“破7”。目前,中国经济正面临较大的增长压力。 尽管政府也有意调低增长目标,但从一些省份的数据来看,稳定增长的压力依然不小。比如,山西省2015年GDP增速只有3.1%,而辽宁更低,只有3%。对此,山西方面称,经济运行面临严峻挑战,而辽宁方面表示,这是新世纪以来经济形势最为严峻复杂的一年。
辽宁经济增长失速,这并不意外。去年上半年,GDP增速也只有2.6%。按照辽宁方面的说法,这种困难主要表现在工业生产稳定增长的任务艰巨、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的压力较大等方面。
其实,从过去一年来看,对于过度依赖资源、能源和重化工业的地区来说,这种问题尤为突出,而辽宁、山西等地恰恰就是典型。
根据山西省统计局早前公布的数据显示,2015年全年该省规模以上工业行业中,煤炭、焦炭、冶金、电力四大传统支柱产业增加值占全省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比重为74%。而受煤炭等能源原材料价格持续下跌影响,山西经济倍感压力。比如,2011年山西GDP增速还有13%,2012年为10.1%,2013年为8.9%,而到了2014年则只有4.9%,2015年更低,区区3.1%。
目前,中国经济面临的问题有很多,比如经济发展方式粗放,创新能力不足,产能过剩等。对于一些煤炭、钢铁等大省来说这种结构性问题就更为突出。事实上,受制于环境承载能力等限制,也需要推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。而这迫切要求地方政府推动经济转型发展。
过去数十年,中国经济增速连续多年保持高速增长,这客观上奠定了
中国经济大国的地位。但不可回避的是,这种发展是建立在低端制造和廉价劳动力的基础上的。由于过度依赖投资和出口,粗放式增长的弊端不断凸显,而环境污染和产能过剩恰恰是这种发展模式的“副产品”。
2016年,中国经济仍将受制于外部需求低迷与内部产能过剩。但外部需求不足问题短期尚难解决,而要化解产能过剩也不容易。
出于稳定财税基础、保护就业等因素考虑,此前即使是濒临破产的企业,一些地方政府也会对其施以信贷、财税等多方面的援手,尽最大可能维持企业生存,延缓落后产能和劣势企业的正常淘汰。而由于对产能过剩问题的处理涉及诸多地方政府和企业的直接利益,因此政策本身的协调性和系统性就十分关键。
不久前,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“供给侧结构性改革”。核心任务是,去产能、去库存、去杠杆、降成本和补短板。关于解决产能过剩问题,当时会议提到,要按照企业主体、政府推动、市场引导、依法处置的办法,研究制定全面配套的政策体系,因地制宜、分类有序处置,妥善处理保持社会稳定和推进结构性改革的关系,比如要提出和落实财税支持、不良资产处置、失业人员再就业和生活保障以及专项奖补等政策,资本市场要配合企业兼并重组。要尽可能多兼并重组、少破产清算,做好职工安置工作。而这恰恰吻合协调性和系统性的考虑要求。
可以明确的是,中国经济已难以维系往日的高速增长。低成本国际竞争模式的终结,也正倒逼中国从高速增长向高效增长路径转换。2014年,中国社科院曾发布报告称,未来5年中国潜在增长区间为6.4%至7.8%。而早前,有北大学者指出,预计中国经济增速将进一步从7%下降至6.5%,直到以后长期保持5%-6%就可以。
经济学家们对于潜在增长的讨论,有的是从充分就业的角度出发,有的则是站在通胀处于合理与稳定的水平下考虑的。但确定的是,在外部需求放缓而内部消费不足的长期背景之下,潜在增长速度越高,产能过剩越严重,产出缺口越大,经济发展的质量越差。
未来,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下,中国经济将不会通过短期刺激实现V形反弹,而很可能经历一个L形增长阶段。但能否维持住L形增长,还取决于改革转型和结构调整的进展。早前,官方称推进结构性改革必须依靠全面深化改革,比如要大力推进国有企业改革、加快财税体制改革、加快金融体制改革、加快养老保险制度改革、加快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等,但能推进到何种程度有待观察。值得注意的是,为培育经济社会发展新动力,大众创业、万众创新在全国蔓延。倘若能借此实现经济创新发展,倒是一件功在千秋之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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